一寸微光

标题：战时冬天

配对：A/L

作者：ostenberg

评级：PG-13

人物属于托尔金

警告：嚣张跋扈的AU

摘要：作为中立国家诗人的莱戈拉斯到战争国家撰写旅行游记，和记者阿拉贡一起经历的事情

，以此向奥登《战地行纪》表示敬意

作者注：初次尝试，文笔糟糕，不思悔改

        平行空间，没有真实，认真就输

——无论是谁，如果他剥夺了一个无罪之人的权利，他就是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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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我急切地想让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是的，我还是搭上了轮船，开始您所谓“没必要且浪费时间”的旅行。为此，出版社提前打给我七十五磅，并且承诺了之后的稿费。到登上岸为止一切顺利，没有呕吐，没有不适，也没有海盗，最多只是稍稍被码头旁包围的人群吓到而已。

    鉴于我已成年，早非十四岁满脑子短裙女孩和约会的年轻人（事实上我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当然能够理解您对我的关心，最大的问题在于我必须走这么一趟……不是生活费的关系，您的儿子不需要担心这个。

    至于确切的理由，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若是下次有机会（但愿政府依旧发危险地区邮递员薪水），我将细细向您报告。

    我已下榻于当地的一家旅馆，因为暂住的人较多，和一名同船的记者合住了一间。

    您最近可还好？希望您有旧伤的左胳膊不会疼，这里天气还挺阴沉的。

    又及：这个地方连邮筒都无法正常使用，我不得不找到附近的邮局，这花了我一个小时。

   您真诚的 莱戈拉斯

    平心而论这不是个讨喜的冬天，生的细而病态的树木歪歪扭扭地光秃着在凛风中摇摆，让人不禁怀念起家门口两株挺精神的胡桃。脸色苍白如季节的人们用劣质羊毛围巾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匆匆挤过和他们一样寒冷和急忙的人群，奔走于领事馆，港口和旅舍之间。一张张脸上有失望、狂喜、错乱……但从他的视角来看，所有人都惊人的相似，而他和他的出版社同僚又形成了另一种与之对应的相似。

    战争，哦，战争能把每一个信仰坚定的人弄疯。当在轮船上的时候，有一阵子莱戈拉斯甚至抑制不住地希望能从甲板上看到空中轰炸机投下的炸弹，好在他行记的开头写上“最先前来迎接我们的就是死亡和恐慌”之类一翻开就让读者很震撼的句子。随即他的良心开始谴责他，质问他此行的意义，道德观念和现实主义迫使他不可避免地越过掩饰直接看到了自己的伪善，这让年轻的英国诗人无奈地恼火起来。

    然而战争离他还是太远了！轰炸机上的驾驶员会像个土地丈量员一样小心翼翼地斟酌是否该往两面中立国旗中间投一枚炸弹，在旁边硝烟乱舞时大使完全可以舒服地待在花园里喝他的下午茶。如果不考虑他的围墙后头，外籍人过着和原本相差无几的生活。国中国，莱戈拉斯有些讽刺地想，好在至少这使他没那么容易缺胳膊少腿地回家。

    跃马旅舍*是当地一间普通的青年旅社，近些日子住满了从各地涌来前往港口离开的人，老皮特说他这一辈子生意没那么好过，他的儿子在英国读大学，他对同样是英国人的莱戈拉斯印象很好。

    莱戈拉斯告诉他自己算是个记者，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中立国家的诗人跑来战争地带还能和当地人说什么，总不会直截了当地“嘿，我是个诗人，来寻找灵感，这儿真不赖，是个可以让无聊的文学家成名的地方，不是吗？”

    “那么，毕博夫人是弄到票了？”

    “她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呢。”老皮特擦着手中的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提起住莱戈拉斯斜对面高瘦阴沉的老妇人，和旅社里其他多数人相同：她来，设法搞到一张票，前往加拿大或是美国，然后享受和平。

     看起来那位不令人亲近也不令缪斯女神亲睐的夫人只能设法去搞到一张返程的票了。

     这事儿很常见，也不必感到意外、愧疚、抱歉或是怎么的，这个冬天每个人的行动都只为了自己，不管是民众，侵略者，还是他。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只要不触及本身的利益。

     那些人中有财富的，有权势的，早已离开，带着家庭前往某处曾置办的度假别墅，而在那里他们也是被欢迎的体面人。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平白地接收难民，出境要求严苛至极，战争又减少了来往航行的船只量，让当地想要离开祖国的人们备受磨难。

     你可以在任何一艘货船上找到七八个骨瘦如柴的孩子，或许还有个塞过点钱的大人，挤在货物里，等着船开出港口就自由了，但多数时候他们都在例行检查的时候被搜出来，有个雇员抱怨说他看见同一个孩子很多次了——而这种不断的求生行为只会让大使馆愈发重视对偷渡客的搜查。

    “沿途各国港口已拒绝非目的地船只内乘客的上岸，他们顶多只允许到船坞里进行适当修理，以防难民涌入。”莱戈拉斯在记录负责人的介绍时不禁联想起他在码头上见过的那一起关于偷渡的骚乱。

    “大家都想着出去，你们却偏要进来。”老皮特咏叹调式地拖长了音，“真是了不起的外国人。”他手里的杯子在煤油灯下熠熠生辉，坐在柜台左边的酒鬼邻居盯着它嘟囔了一句什么。

     可敬的店主向酒鬼挥舞他所正擦拭的：“闭嘴，要找你的宝贝上你妈妈的闺女箱里翻。”所有认识他们的或不认识他们的客人都笑了。

     了不起的外国人这时只感到分外尴尬，他应该和其他人一起笑，如果是他的国家里（而且正在打仗）他也会笑，不过对于现在的他，在和这个地方的人说话之前总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呢喃着提醒他的身份，让他想想自己和平的家。这场战争已经在逐步对他造成影响，尽管离他遥远，中立……去他的中立地位！莱戈拉斯在这里最先体会到的就是在冲突面前，个人是不存在第三方的，你必须选择加入，要么就毫无干系。

     他的内心正告诉他这不是他想要的，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 为W·H·奥登在访问中国前为BBC一个广播节目所写脚本的结尾部分原句

* 《魔戒》中位于夏尔边境的旅舍，这里直接借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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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出版社的人联系了英领事馆，所以莱戈拉斯很快就获得了一个与总领事喝下午茶的机会，别墅花园，绿山墙上爬着酸枣。英美人在这儿建了定居点，本来计划是住在这个小村庄里（可以免去或许会出现的不必要的麻烦），但考虑到他的目的，跃马旅舍也不错。

      女主人端来茶饮，气氛相当轻松，他们略微聊了聊天气，总领事是个小提琴爱好者，会点油画，患有风湿，一下雨就受罪了，好在冬天不常下雨。前几年这里还要冷，英国比这里暖和些，就是一直阴着。

      莱戈拉斯有幸得以品尝女主人手制的家乡风味葡萄蛋糕，感谢这块蛋糕能让他掩饰住自己的激动，远方不断传来模糊的砰砰声，使他说话声音的调子不是那么平静。

      “是的，说的对，一次空袭。”领事先生抽着他的烟斗，“他们多在下午，这个时间……茶要不要再加点糖？我感觉需要，还是你更偏好加奶？”

      “都不用，谢谢。”他示意自己并不嗜甜，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如蚊子般愈发频密的砰砰声上，男主人吐出的烟圈，放着新鲜烘焙饼干的中国制瓷碟，桌布边的印花，什么皆化作俯冲而下的轰炸机，在这个小巧迷人的房间里无限放大，都是真实的场景的一部分，如梦初醒。

      他来到了一个战争中的国家。

      父亲会怎么说呢？父亲大概认为这毫无必要也咎由自取，正如他对待其他事的态度。莱戈拉斯，这没有任何作用，对你无益，与你无干。低沉而冷漠，却完全是出于一种近乎负责和爱的立场。回过神来看见心思细腻的女主人关切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个失去亲人的孩子。

      她以安抚的口气和女性独有的温柔说：“这不会持续很久，听，它们要飞走了。”

      喝完茶后她表示想出去走走，莱戈拉斯半是感激地接受了这好意，于是就一同散步。天色已晚，他们爬上了小坡，由上到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小村庄建在河流旁边，下游有个小教堂，传来日暮钟声。“我想这里一定开设了神学课。”

      “然后我们不得不面对一堆棘手的孩子，如果你没见过，你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夫人用有点开玩笑的语气回答他，他们确实聪明，可他们中的大部分对基督没有兴趣，只关心凭其得到的物质财富，例如技能和一份稳定收入的可能性。这个国家里皈依会成为潮流的原因无非是一名领导人信仰了圣子，全知全能的神因此（或是以此为前提）赐予了他一位对政治生涯极有帮助的妻子来褒扬这种虔诚，于是举国上下都开始赞颂他，模仿他。

      诗人试图找到一种解释，却是徒劳无功的，他之前阅读了大量关于这个国家的书籍，却发现还没有住一星期有用，最后只得放弃这念头，同女主人一起眺望平原，每座小城都有外乡人眼中它最美丽的时候，特别是现在，因为靠海。

      “有的时候我会想迎面而来的是不是海风，但也有可能是下掠的轰炸机。”她向耳后捋了捋碎发，“希望它早点结束，这里挺美。”

      本来他还想冒昧问一句在对立的两个国家中她和她丈夫选择哪边，突然就觉得没有意义了。接着他们谈起了凡尔赛园艺、麦芬制作，仿佛刚才一瞬哀伤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直到他看见了一个黑影背着光朝他们走来。

      真是巧合，他想，其实对于他目前的室友登纳丹记者先生他是没有任何偏见的，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甚至都没开始过一次正式的谈话。那是个五官深邃气质严谨的美国人，暗地里莱戈拉斯还嫉妒过他待人处事的成熟风度。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打个招呼？

      他开口：“下午好，登纳丹先生。”

      登纳丹点了点头致意：“很巧，G先生。”

      然后理所应当地和领事夫人认识，双方都很有礼貌，美国人表示他趁着最后还有点光来拍几张照片而夫人觉得时间不早，便由英国人陪同回家。

去年快这个时候写的，大概有点中二，结果忘了写过这篇，就存个档

高考完看看能不能补上（没人要看